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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带视障父亲去跑步:跑着跑着朋友多了,生活的希望亮了……

来源:佚名 文章热词:女儿带视障父亲去跑步 加入时间:2021-12-23 12:32:02
 

  12月19日,是“黑暗跑团”成都站每周日的例跑活动,王雪婷有一个重要考试,王雪婷的父亲王克泉则自己从郫都区赶到龙泉驿区的青龙湖。

  如今,视力一级残障的他,已经不需要女儿的陪伴,也不需要催促,就能独自搭乘公共交通参加活动了。

  今年51岁的王克泉,因患有先天性视网膜色素变性,在近些年逐渐“丢失”视力,如今只有隐约的光感。曾因为看不见,王克泉一度封闭自己。

  女儿王雪婷用一根陪跑绳,把爸爸从颓丧中拉了回来。谈及未来,王雪婷特别希望,有机会能够和爸爸跑一次半程马拉松。

  王雪婷和爸爸妈妈一起跑步

  摆脱颓废:

  让视力障碍的爸爸“跑起来”

  今年26岁的王雪婷,是电子科技大学信息软件工程学院2019级硕士研究生,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,爸爸有视力残疾,妈妈是一名高校的保洁员。

  尽管小时候,因为爸爸视力不好,招来小伙伴“你爸爸是瞎子”的嘲笑,让王雪婷一度很自卑。在搬家等重体力劳动时,也需要靠妈妈和自己来承担大部分的体力活,王雪婷也曾抱怨过“别的小朋友就不用做这些”。

  但并不妨碍,王爸爸在女儿心里“Superman”的形象——尽管视力不佳,但仍能推着推车,沿街叫卖鸡蛋,挣钱养家。

  只是,先天眼疾,日渐剥夺着王克泉有限的视力。几年前,王克泉慢慢地从能看到一点,到看不清,直到现在仅剩一点光感,在不确定的未来,王克泉的世界会慢慢地变成全黑的状态。

  看不见了,王克泉就把自己“关”了起来。在自己的房间里,整天听收音机,但就是不出门。

  “在他们那一辈人的价值观里,不能挣钱了,就‘没用’了,是‘负担’。”王雪婷说,她还能记得,因为看不见,爸爸走路时习惯低着头,这让她感到很难受,“爸爸没有做错任何事,我不想他低着头生活。”

  王雪婷第一次带爸爸参加活动 向小伙伴介绍爸爸(中间是王雪婷和王爸爸)

  从大三就喜欢上跑步运动的王雪婷,一直都想尝试带爸爸运动。既能锻炼身体,也想将他从房间里“拽出来”。“他一个人待着,或者就在小区里,活动范围只有这么大,他会觉得整个世界只有他看不见,只有他最可怜。”王雪婷说,实际上还有很多同样视力障碍的人群,通过自己的努力,在过着不一样的人生。

  一开始,王克泉连200米都跑不了。“我就给他买了一个二手跑步机。”王雪婷说,买跑步机的想法遭到了全家的反对,“没用”“没必要”,但没有拗过她的坚持。“(买回来之后)他就在跑步机上,一开始是慢慢走,能走一个多小时,后来跑了起来。”王雪婷说,爸爸跑得很慢,在她要求加速时,爸爸也会说“我跑不动,心肺功能拉不动”来拒绝,甚至因为不热身、拉伸而受伤,休息了半年。王雪婷没有着急,也没有迅速地“推”爸爸一把,而是每天都问“你今天跑了吗?跑了多少?有没有比昨天好”……慢慢地,王克泉开始跑了起来。但也只止步于跑步机上。

  2020年7月暑假,王雪婷以“请爸爸吃火锅”为条件,提出让爸爸从郫都区的家,坐地铁到电子科大沙河校区来找她。约定9点出发,王克泉仍坐在家里犹豫,“出不出门,怎么转车,寻求帮助会不会有人理我?”在女儿的再三催促下,王克泉终于走出了家门,两个多小时后,抵达了约定的地跌站。“我特别开心,爸爸走出的这一步。”王雪婷说,接到爸爸后,他还特别自豪地数着,有大学生帮他进站,有地铁工作人员接他转车。

  和女儿一起参加活动的王爸爸越来越开朗

  女儿陪跑:

  让爸爸走出去跑步,去交朋友

  2020年四五月,王雪婷偶然看到外地媒体关于视障人群跑步的新闻,“爸爸也可以跑啊!”王雪婷这样想,但搜索成都本地的跑团消息,却一直没有看到活动动态。直到2020年11月,王雪婷才第一次收到“黑暗跑团”线下活动的准确信息,第一时间报了名。“我想先去看看,是不是真的可以带盲人跑步。”

  王雪婷说,第一次接触“黑暗跑团”,她本以为,自己有着多次带爸爸运动的经历,至少能算得上“90分”志愿者。

  实际上,并非王雪婷所想的那么简单。

  一根领跑绳,系在视障跑者和领跑志愿者的手腕上,领跑者稍落后视障跑者半个身子,通过简单的指令调整方向,提醒路况,两个人成为一个共同的整体。领跑志愿者,就是视障跑者的“眼睛”。

  “眼睛”的尽职与否,直接关系视障跑者的安全。对于普通人来说,眼前有阶梯、石头、减速带,想也不用想,抬抬腿就过去了,甚至不会觉察到大脑对此做出的反应。然而领跑时,这些都是容易产生危险的细节,“这个时候如果你(领跑)给别人打声招呼的瞬间,视障跑者可能就已经踢上去受伤了。”王雪婷说,所以,每次开跑前,都要对领跑员进行培训,强调一定一定要将注意力时刻放在领跑上。

  帮助视障跑者拉伸训练

  加入“黑暗跑团”半年后,王雪婷开始“怂恿”爸爸加入,“不,我不去,我就在家里跑可以了。”王克泉浑身都是“抗拒”。但独生女儿软磨硬泡,撒娇“生气”多管齐下,王克泉还是不情愿地去了。

  “第一次就跑了差不多5公里。”这让王雪婷非常惊喜,跑步机上的练习,达到了王雪婷让爸爸锻炼身体初步目标,跑团的活动,更多的是希望通过跑团的活动,打开黑暗中的爸爸的社交大门。

  所以,刚开始几次活动,王雪婷给爸爸陪跑后,她开始游说爸爸同意由别的志愿者领跑,“他们都很好的,像我一样值得信任。”王雪婷说,不出所料,爸爸也可以和其他领跑志愿者默契合作。

  现在,不仅王爸爸有了变化,连以前从不运动的妈妈也受到感染,加入跑步行列,前不久,才刚和女儿跑完了5公里校园银杏跑。

  王爸爸在跑团的活动上发言

  未来愿望:

  带爸爸跑马拉松,参与更多残障服务

  现在,不需要女儿陪同或者催促,王克泉已经能够独自搭乘公交地铁等公共交通,参加每周日跑团的例跑活动。王雪婷特别希望,有机会能够和爸爸跑一次半程马拉松。

  每次例跑,王克泉凌晨5点就要起床,收拾妥当,出门步行到有轨电车上车点,然后转地铁、换乘,在目的地附近的地铁站,有志愿者接站。周末不上班的时候,妻子也会陪他一起。

  “他们之间会互相沟通,也会有暗暗较劲。”王雪婷说,视障跑者们会比较,“你今天跑了多少?”“是不是比上次好?那我下次也要跑得好一些。”遇到有马拉松、半马等活动,他们还会相邀,“你去吗?你去我也去。”

  自从参加跑团活动,王雪婷发现,爸爸比之前开朗大气了很多。愿意出门了,有了新的朋友,甚至还在跑团活动上表演过“川话快板”。在王雪婷家所在的社区,有针对各类残障人士的“托底队”,社区会组织简单的基础劳动,给予一定的生活补贴,还经常组织各种文娱活动,王克泉每次都会参加。

  王雪婷带爸爸参加比赛

  今年,王雪婷参加过两次“黑暗中对话”体验活动,第一次,是在全黑的环境下,体验盲人生活,“第一反应是恐惧。”王雪婷说,她本以为进入黑暗环境,就像黑夜时一样,还能稍微看清一点影子,但是没有,什么都没有,一片漆黑。“连脚都不敢迈。”第二次体验活动是一场话剧,没有画面,全靠环境声音和讲解,“看”话剧,这让王雪婷突然醒悟,未来,爸爸的世界就这样只能靠着声音、触觉去感知。王雪婷从剧情开始哭到结束。

  现在,研三的王雪婷即将毕业,和同专业同学方向不一样的是,王雪婷希望自己的工作能够与残障人士服务相关。原来,在加入黑暗跑团后,王雪婷在学习之余,还参加了很多帮助残障人士的服务工作,教盲人使用智能手机,接送盲人出行,还承担起跑团成都站的宣传工作……这些经历让她萌生了新的方向和目标,“(未来)想做更多有意义的事,能够帮助别人的事。”

  红星新闻记者 于遵素 受访者供图
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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